身后的虫鸣突然开始嗡嗡嘶叫起来,大家惊起转身,只见飞虫阵从虫海中冉冉升起,似团团黑雾般在密室中盘旋,翅膀振动的声音一浪大过一浪,
混乱之中,那几只蜘蛛似乎没有伤害他们的意思,只是飞快的爬,爬到高台边缘,又奋不顾身地跳下汇于虫海里,接着几只黑白跳蛛跃上了高台。
司晨回头,供桌前的五毒壁画突然应声而倒,露出了一个通道,放眼望去内部一片漆黑,隐约分辨出洞口挂着些许昆虫出生的茧,和昆虫生长蜕下的壳。
一只巴掌大的飞蚂蚁咆哮着向通道里冲,却一头撞在了宋秘书的脸上。
“快进去!”
“别让虫子飞进来!”
李老板的体格强的完全不像一个长时间坐在写字台前的总裁,他转身脱掉外套,用手一挥,几只狂飙的飞蚂蚁便被拍晕了方向。然而身后的人几乎全部失去了阵脚,一个个接连爬上供桌,狂叫着往洞口里挤,所有人堵在一起。
“别挤别挤别挤!”
大家稍稍有了点秩序之后,没过半秒又沸腾起来,把司晨的呐喊淹没。她只能拼命在通道里拽人,毕竟她见到飞虫阵的时候便直接转身跃进了通道——她在这片地上生活了十几年也没见过那么大的飞蚂蚁啊!
人们的惨叫混合着昆虫的嘶鸣声几乎要把密室震塌。
宋秘书仍然在门口拼命地抓着脸上的飞蚂蚁。指甲**去,绿色的体液立即淌出来。蚂蚁疼得乱扑腾,长而带刺的腿直直插到宋秘书的眼睛里,鲜红的血和阴绿的蚂蚁汁液四处飞溅。
浓郁的血气随着蚂蚁的挣扎蔓延至整个密室。可飞舞的吸血蚊与吸血蚂蚱似乎并没有因为血气而改变方向。
伴随着昔日手下经理杀猪般的惨叫,李老板竟也不知所措、
他看见一片死尸般的僵紫色从宋秘书的眼睛边蔓延开来,蚂蚁残骸仍嵌在肉里,宋秘书也咆哮着也向洞口冲去
李老板转头就跑,手一发力便撑着自己翻越上供桌。他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量把高老头的后半个身子塞进了墓道。
“救命啊——”身后的宋秘书面容扭曲,咆哮的声音越来越近,不过李老板没有听清,他把这惨叫当成了飞虫的嘶鸣声。
他把自己也塞进通道里后,转手抓起躺倒的把五毒壁画,“砰”的一声关上。宋秘书的僵紫色的脸也“啪”的一下拍在壁画外。
紧接着是大团飞虫撕扯人肉和撞击壁画的声音,五毒壁画做的门也剧烈地抖动着
继而门又呲地裂开缝隙,不堪重负,翠绿又掺着红的血液,从缝里穿过,溅到暗道中人们的脚下。
“快拿东西来!”李老板颤抖着对那进了暗道却吓得动都不会动的人们嘶吼起来。
登时几个登山包重重地压在了门口,门里的人们几乎都瘫在地上,只有李老板和高老头还在玩命地堵门。
司晨也惊魂未定,累瘫在地,汗湿了整个后背。
“李总——”
门外昆虫的撕喊一阵阵增大,只有人的呻吟被人指甲划门的声音和昆虫啃门的声音淹没
“您不要您的部下了吗——”
紧接着宋秘书的声音凄厉起来,像索命的鬼,和人们只有一墙之隔。
“操您妈!!您以后……”
咣——
这是宋秘书第一次开口骂自己的老板,只可惜这句话存活时间不长,带着脏字的敬语的后半句被一个强烈的撞击声冲散,接着又一发惊天动地的撞击声,声波从那将将被堵上的壁画门,迅雷般扩散到整个挂满虫壳虫茧的甬道,把一队人敲得懵了,你推我攘。嘈杂的虫鸣和这有力的撞击声比起来,就像是炮火连天中逃难群众发出的哭喊。
那是重物撞击墙壁的声音,沉重而有节奏,像极了祭礼前召唤神明的敲钟声。
钟声直撞得大地一阵阵颤抖,通道的几个蜕下的壳随着震击波狂甩,继而甩到地上,劈了啪啦一阵。瞬间,女人的尖叫,男人的脏字,像脱缰的野马一样充斥了甬道
“别出声!”
不知是谁的命令,被埋没在喧嚣里,众人仍在狂躁。
“想活就别他妈喊了!”又是一声,分贝变大,可以分辨出来是李老板在喊。于是听话的陈经理停了嘴,高老头也憋住了哀嚎,只属于人的寂静终于扩散开来,大家都拼命地捂住嘴。
昆虫狂躁的嘶吼撕扯着众人的耳朵,钟声一出来,每次撞击,嘈杂的虫鸣就会削弱半分。数次后,虫鸣和钟声一起消失。
撞击声消失后,李窗玉一言不发地把背包拿开,背包后面已被绿色的汁液浸染,后门裂开的缝里塞满了昆虫尸体——虫鸣消失,大概是因为都死掉了。
众人惊恐之余。不禁面面相觑。
“李总……我去把这门打开去找宋……”陈秘书颤颤巍巍地站起来。
“别去。”李老板突然呐喊——用气声,以防门后的钟声再次活过来,破门而入。
陈秘书似乎没有听到命令,仍然颤栗着向门伸出手。
“你傻啊你会放进来虫子的,他活不了!”李老板突然咆哮起来。陈夏和一看,只见李老板的嘴唇打颤,面色惨败,手里还攥着一片白蓝貔貅的残渣——虫海涌动,被金蟾追逐时也为失态的他,现在却少见的露出了慌张。
“可我们还……”
陈秘书说道,还没停止向门口的挪动,又瞬间被几双手从门旁扯到地上,眼镜也随着剧烈的拉力,当啷一下落下去。
他惊呼一声,挣扎着爬起来摸索自己的眼镜。待他整理好自己抬头,对上了五双死灰般的眼睛,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僵黑色的威胁——全队都不准他离那门再近一步。
他被这目光吓到低头,茫然失措。
死一般寂静
“刚刚还有谁掉虫海里去了?”
司晨一震,听声音是李老板在问。回忆又被强行拽出来,仿佛片刻前墨诚松手时,他黑洞一般写满了绝望的眼又该死的出现在眼前。
李老板心情冷静了下来,他拍了拍背包的土,甩手挎在肩上,又用刚刚恢复阴沉的目光扫过众人,继而停在司晨的独眼上——和先前的自己一样,写满了绝望与惊恐。
“哦哦,那个姓墨的小孩。”
李老板话毕,转身,司晨脑子突然火辣辣地烧起来,她浑身一颤,手上来了无名的力气——她看见那个眼神凶神恶煞的男人转身轻呼了口气,像是放松。
只有她,看见了这一幕,她想冲上去打残那个李总,问他为什么要做那种恶心的事,说那种恶心的话,然后把他送进虫海里被吃成渣滓!可全队所有人此刻都像被揪掉舌头的狗,无人言语。她用力把自己的怒火憋回肚里,只是站起来揉了揉眼。
“既然都这样了,那就走吧。”那个恶心人的总裁又下了命令。“这是目前唯一留给我们的路。”
所有人不约而同的起身,收拾惊慌之后苟延残喘的自己。又迈开步伐,往那个不知通往何处的暗道走去。
“他明明只伤了眼睛啊……”只有陈秘书缩在身后小声叨叨,沉浸在惊慌中的他,小碎步倒得很快,悄悄地就跟到了李老板身后。
司晨见此,收拾好自己的包,一言不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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